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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游串场话神龙
文/袁嘉蔚
清晨，一辆“神龙旅游”大巴缓缓地停在串场河景观带。一幅水雾交融、浓淡相宜的水墨画即刻呈现在眼前。这条贯穿古盐渎有“水龙”之称的母亲河果然名不虚传。它不张扬，没有香气袭人，就像水墨画中一团一团的云，在蓝天映衬下，颇象一条青龙，在水中若隐若现。云在水中飘，水在云中流，“龙”在雾中游，水雾交融，相伴相随，难分难舍。我被这奇特的景观迷住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水龙显灵？我惊呆了。
此时虽是初春季节，还留有浓浓的寒意。河面日光点点，银屑闪动，水波浮荡，十足是条母亲河。沿河垂柳和香樟树下两条弯曲的小径，铺着长方形的青砖，沉实而古老。清澈的河水漫过错落的堤沿淙淙流淌着。柳丝拂岸，似玉女纤指，弹拨着千年不朽的韵律，这韵律象一个远方年迈母亲对游子的呼唤，把一个明媚怡然、芬芳馥郁的串场景观摇曳得格外灵动静美，如诗如画。
香茗初沏，我原想借景观带茶酒楼的清静休息片刻，但窗外的乐曲声吸引了我。只见一对七十开外的老年夫妻，随着音乐扭动身姿，漫步在柳丝飞絮的花纵中。他们时而轻歌漫舞，时而窃窃私语，争论不休，偶有三言两语传到耳边。原来他们是神龙旅游公司的退休员工在此晨练的。
只见这对老年夫妻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过往岁月的沧桑和曾有的荣耀。眼前的现实，使我不知不觉的感到这对老年夫妻的经历与眼前的这条母亲河的经历何等相似，当年“水上走廊”的美誉虽名扬万里，但盛名之下的苦累与担当，又有谁能说得清，道得明？
透过历史的尘幔，这条母亲河的溯源脑海中隐约可见。从北宋政治家和文学家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为官之道，修“堤”浚“河”开始，成就了当年清波之上曾有的盛况；末代状元张謇废灶、兴垦、农桑、水利的建设；从县城返乡的宋曹和从邻县来此开办塾馆的郑板桥；提笔沉思的政治家胡乔木；仰天长笑的外交官乔冠华……从古至今，他们以“事必躬亲，行必有成”的豪情，书写了“海水三千丈，牡丹七百年”的壮举，为后人谱写了英名卓著的精华墨迹；如今，神龙控股集团的创始人——民营企业家潘书柏，把握新时代运输业多期叠加新机遇，继承并创建了“运游结合、产运融合、公铁联合”转型发展的运业新格局，延续了“水龙”腾飞的荣耀与辉煌。
故事总在年轻人过往岁月的时光中流淌。当年，新四军曾会师这里，战马长嘶，红旗漫卷，串场人家日月换新天。如今，现代立体交通枢纽纵横交错，串场河又像这对退了休的老年夫妻一样，白发飘拂，褶皱波漾，似一对慈祥的父母卸去原有的重负，无奈地退却了枢纽地位，虽风光不再，但奇特的景观带如一条绿色的巨龙依然静静地固守着它那往日的柔韧与辉煌，惠泽人间。
历史上的繁荣与昌盛，岂能与眼前“天翻地覆慨而慷”如火如荼的建设场景相比？世界一流的高铁如巨龙腾飞跨越东方湿地，汽车快客驰骋沿海高速，“陆、海、空”立体交通枢纽形成独特的优势，一座无与伦比的融历史与现代结合的“三十六景”故乡新城—南海未来城，正象腾飞的“龙头”清晰地展现在眼前。细思于此，难道不让人感到分外自豪与喜悦？
忽然，楼下喧闹声起，打破了我的沉思。只见，那对老年舞者大声说话，向围着他的几个后生，忙着说理。此时，酒楼的一小哥箭步走出门外，硬把在门外探头脑的一位壮小子给拖拉进来。他神情腼腆，左顾右瞧，摸鼻搔耳，怪难为情的。好打趣的小哥儿拍了拍他的膀子，不知什么词，惹得众人大乐。如此撩拨一会儿，我才听懂这一老一少是父子，是神龙公司搞物流业务的。原来他有中意的姑娘了。他老父特地为这事上酒楼找掌柜的出主意。有个小伙计斟一杯余酒，强要那壮小子喝，众声鼓噪。眼看是非喝不可了。那老夫停了话，以手背扬他儿子胸膛，声音亮如洪钟：“羞啥？都快讨媳妇了，车子、房子、票子都准备好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喝！”一仰脖子，气都不顿，一咕噜，还出空杯。老夫拿眼觑他结结实实的儿子，又瞟了一眼老伴喃喃自语：“我讨媳妇的那个年代，有自行车、缝纫机和手表三大件就很不错了。况且，现在的房子景观带拆迁，小高层，100多?费用政府补贴。”没得说的，他打心底满足。
父子二人，拎包走了。那个老妇还楞在那里，仿佛老天爷也给她备了一份厚礼，什么都不必问，信它就成了。
楼梯响起脚步声。半日闲坐，虽未抬头，觑见隔几张桌，落座一人，寻常布衣，盛年岁数，似曾相识，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小哥上了一杯茶，从他品茗风度，虚拳清喉后，以碗盖推出茶汤，端至唇边，吹扬热烟，浅浅地品一口，而后徐徐归放原位。不难看出，这是一个精通文理的高手。
酒楼上只剩他与我二人，他又如何揣测年少的我? 他又如何用文字涂雅这 “水龙”曾有的荣耀？
目遇间，己道尽岁月的沧桑。相见欢，无声胜过千言万语。
不一会儿，手机响起，他接了个电话，起身飘袂而去。
此时，楼上迎来另一批客人，笑声震动窗棂，倒也没震走他留下的优雅身影。
登上神龙大巴，车己缓缓起动了。回眸沉睡中的“水龙”，它好像微睁着双眼，望着我们，望着沿岸绿色的玉缎，望着忠贞守护的长堤，眼中闪光的泪珠折射出喧嚣冗繁后的欣慰与宁静。
（第二届“蝶恋花杯”国际华人文学大赛二等奖）
2022年03月10日 供 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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