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2023年7月31日-8月4日，国际劳工组织高质量学徒制高层政策对话与能力建设研讨会在南非举行，来自中国、印度、南非、埃塞俄比亚的政府、工会和雇主组织三方代表及国际劳工组织总部及中国、印度、南非办公室相关项目负责人近40人参加研讨会。中国企联国际部有关同志参加了此次研讨会。现将会议总结报告进行编辑整理，供大家学习参考。

高质量学徒制高层政策对话与能力建设

研讨会总结报告

一、充分认识高质量学徒制的意义

根据国际劳工组织的统计，当前全球失业人数达到2.05亿，23.5%年龄在15-24的年轻人是啃老族（既没有就业，也没有参加教育或培训），而与此同时，2023全球调查显示，77%的雇主表示难以找到其需要的技能人才，这说明技能人才的市场需求很大，而市场的供求匹配度较低。

2023年6月，国际劳工组织第111届大会通过了《关于高质量学徒制的建议书》，彰显了高质量学徒制在创造体面劳动机会、高效应对劳动世界挑战、提供终身学习机会、满足学徒、雇主及劳动力市场需求等方面的重要作用。

根据《关于高质量学徒制的建议书》，学徒制是指“一种形式的教育和培训，此类教育培训受一份学徒协议约束， 使学徒得以通过包括在岗学习和脱产学习在内的结构化和有报酬或其他经济补偿的培训，具备从事某一职业所需的能力，并获得认可资格”。

高质量学徒制对利益相关者（包括企业、政府、学徒等）带来多赢的结果。相关调查显示，学徒制覆盖率增加1%，青年的就业率会增加0.95%；在荷兰的一项调查显示，经过学徒制培训的毕业生失业率为3%，而学校培训的毕业生失业率为11-13%；美国的一项调查显示，接受过注册学徒制培训和没有接受过的人职业生涯工资差额为301533美元，相当于6年的工资收入；瑞士的一项调查显示，由于雇佣了技能人才而提高了生产力和竞争力，企业对学徒制的投入成本通常在学徒培训期间或培训结束后不久即可回收；南非的调查显示，完成学徒制培训的人员平均就业率为82%，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南非2023年失业率将高达35.6%。

中国目前倡导全面实施企业新型学徒制，即按照政府引导、企业为主、院校参与的原则，采取“企校双制、工学一体”的模式，由企业与技工院校、职业院校、职业培训机构、企业培训中心等教育培训机构采取企校双师带徒、工学交替培养等模式共同培养学徒。实施企业新型学徒制，一是有利于发挥企业培训主体作用。由企业确定学徒对象、学徒岗位、培养目标、培训内容、考核办法，与培训机构和劳动者分别签订相关合同和协议，完全围绕岗位需求开展职工培训，能够明确企业、培训机构和学徒的责任、权利和利益，切实提高职业培训的针对性和有效性，保障培训质量和效果；二是有利于集聚优质培训资源。通过企校合作方式调动职业培训机构、职业院校投入职工培训，促进形成政府激励推动、企业加大投入、培训机构积极参与、劳动者踊跃参加的良好工作格局；三是有利于提高劳动者职业技能和就业稳定性。由政府提供一定的职业培训补贴，可促进企业招用更多包括新生代农民工在内的青年劳动者，通过学徒制培训使其达到技能岗位要求，促进劳动者技能就业、技能成才。新型学徒期限通常为1～2年，可以促使企业与新录用职工签订中长期劳动合同，提高劳动者的就业稳定性。

二、实施高质量学徒制的挑战

1.企业的参与度不足。南非、印度、埃塞俄比亚、中国代表陈述中都提到了这个共同的挑战，主要原因包括：企业特别是中小企业通常更注重短期效益，看不到学徒制为企业带来的长期利益；中小企业缺乏参与学徒制的设施、场地、人力资源等，无力承担相应的投入；政府补贴不足，而且通常要在一年后提交相关材料审核合格后才能拿到，降低了企业参与学徒制的积极性。

2.学徒制培训课程设置与实际岗位需求有差距。培训课程设置过程缺乏企业及行业协会的参与，对市场需求了解不够细致，对未来岗位要求了解不够深入，导致培训内容从理论到实践跟实际需求匹配度不高，影响了学徒制的效益。

3.学徒制的社会认可度不高。传统观念影响下，技术工人社会地位低，待遇缺乏竞争力，职业发展前景受限制，导致家长和学生都认为上技工院校没有前途，宁愿上普通的大学，也不愿意学习技工专业。另外，我国还存在职业院校学术化倾向、技工院校缺生源、缺资源的问题。

三、实现高质量学徒制目标的立法、政策及举措

印度的《学徒法》（1961，于1973、1986、1997、2007、2014年多次修订）及《学徒条例》（1992），专门对学徒制做出了相关规定；

南非的《技能开发法》（1998）、《国家职业资格框架法》（2008），对职业资格与培训做出了规定；

为推进职业教育的高质量发展，我国于1996年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2022年修订）。近年来，多部委还发布了关于职业教育和学徒制的指导意见，包括：

l 2018年11月，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财政部印发《关于全面推行企业新型学徒制的意见》；

l 2021年6月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财政部、国务院国资委、中华全国总工会、全国工商联联合发布《关于全面推行中国特色企业新型学徒制加强技能人才培养的指导意见》；

l 2021年12月，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教育部、发展改革委、财政部联合发布《“十四五”职业技能培训规划》，提出“十四五”时期，计划组织实施政府补贴性培训达7500万人次以上，其中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3000万人次以上，新增取得职业资格证书或职业技能等级证书的人员要达到4000万人次以上，其中能够达到高级技工、技师、高级技师的高技能人才要达到800万人次以上，新增公共实训基地200个；

l 2022年12月，为落实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加强新时代高技能人才队伍建设的意见》要求，探索中国特色学徒制，在总结前期工作的基础上，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办公厅研究制定了《加强和改进新时代中国特色企业新型学徒制工作方案》，进一步细化了企业新型学徒制的相关工作。

四、实地参访

此次研讨会安排了南非学徒制利益相关方的实地参访，包括汽车零售行业企业—彼得韦斯特麦卡锡丰田特许经销商（Bidvest McCarthy-Toyota Dealership Sector），南非行业教育培训管理局下属单位采矿业职业资格局（Sector Education Training Authority: Mining Qualifications Authority- MQA），南比勒陀利亚公共技术与职业教育培训学院（Public TVET College Center South Pretoria），隶属于南非高等教育与培训部的国家工匠发展总理事会（Department of Higher Education and Training: National Artisan Development Chief Directorate - INDLELA）,南非行业与职业质量委员会（Quality Council for Trades & Occupations）等，听取了相关负责人的介绍，就学徒制培训等问题举行了提问和讨论，并与部分学徒现场交流，了解他们参与学徒制的心态、过程、方案、费用、未来去向选择等。